第74章 怀孕
“不多，也就十二十多个的样子。”
寒门难受到良好的教育，不能和贵族一样心无旁骛扑在科举上，不过状况总能慢慢变好的。
她笑了笑“朝廷放眼望去，几乎都是殷食人家，唯有的几个寒门子弟，也只有王泽的官高一些，打破贵族垄断，路阻且长啊。”
“皇上，熙昭仪来了。”
沈思华起身迎接“娘娘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来了？”
“不过是些糕点罢了。”她端过，妖冶而天真得了脸上透着笑意“没想到虽然我读不进书，但厨艺越发精通了，好多妹妹都找我教她们，这种感觉好好啊，这叫什么来着，好为人师？”
沈思安笑道“诶，这次你可用对了。”
“真的？”她眼睛眨啊眨，完全就是一副纯真少女的模样，只有看向沈思安时，才带了几分娇意“那看来我学业还是进步了。”
“你别理他。”沈思华忍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话，让我尝尝你做的糕点……”
晚饭间，衡琰吃完后去后花园练剑去了，沈思华坐那桌前端着碗，勺子不停搅动。
“小梅，现在驸马爷既然好了，以后你还是回我跟前伺候吧。”
小梅在旁布菜，低头回道“是。”
天天蒙蒙亮，阿阮推门而入，看沈思华没醒，将脸盆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轻声喊道“长公主，该起床了。”
“再睡会吧……”
“今天还要上朝呢，驸马爷已经练完剑在院里等您了。”
正说着，衡琰进来了，将剑收进剑鞘，拿着汗巾擦了擦“思华，该起床了。”
“今天不想去，阿阮，你去帮我告个假吧。”她钻进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阿阮向驸马爷投去求助的目光。
“思华，你已经相当于君主了，怎么能赖床。”衡琰过去哄她，拉着被子道“这样朝臣会看笑话的。”
“可是我有些不舒服。”她从里面探出来，皱着眉头“我好难受，没有力气。”
“是不是生病了。”衡琰紧张起来，覆上她的额头“是有点烫，阿阮，快去请太医。”
今天的早朝算是去不成了，阿阮派人去告假，太医急匆匆往公主府赶来，皇帝知晓了，又多派来好几个过来，这架势，不知道的以为沈思华得了急病。
“她怎么样了？”衡琰站在一旁，提心吊胆，太医眉头紧锁，更是让他看得揪心。
忽然间，太医站起，笑道“恭喜驸马爷，恭喜长公主，喜脉，喜脉啊！”
“你是说我怀孕了？”沈思华抚着平平的小腹，眼里透露着不可置信，想得到太医的再一次确认。
“是真的，已经快两个月了，臣立刻开些保胎的药膳，只要长公主日常都照臣的嘱咐，保管能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太医笑眯眯的，给了沈思华无比的安心“衡琰，我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她抬头，盯着衡琰笑，脸上幸福洋溢，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衡琰，你快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呀！”
“我们的孩子……”他摸着沈思华的肚子，小心翼翼的“我要做父亲了。”
“你是不开心吗？”她注意到衡琰脸色有些不大对，慌乱抓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是。”他忙笑着解释，在肚子上轻轻揉着“这是我第一次当父亲，所以有些紧张，孩子你要乖乖的，不要让你母亲受苦。”
长公主有了喜事，府里每人都多发了三个月俸禄，赏了缎子做新衣，皇帝听后，一连串赏了许多小孩子的衣服玩具来，沈思华不得不又挪了间厢房充作库房。
“驸马爷呢？”
阿阮在一旁打扇子“驸马爷有事出去了。”
“又出去了……”沈思华蹙眉，将书放到一旁去“最近他总早出晚归，是不是出事了？”
“长公主又在瞎操心。”阿阮笑道“驸马爷又是侯爷，又是驸马，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来，怎么会有危险，我想啊，是长公主怀孕后，脾气大了些，他不想惹您生气，索性出去躲着了。”
“阿阮，你是说我脾气坏吗？”沈思华听了有些不悦，从床上起身躺在榻上，不去理她。
“没有没有，这个是孕妇的正常反应啊，长公主别多心。”阿阮拿着扇子过去哄“长公主，别生气啦，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怀孕了，房里一块冰都不许放，热躁得慌，人当然容易生气。”
已经五月的天了，稍稍动几下就要出汗，别说是房里不许放冰，连冰一些的东西都不让碰，幸亏这房里都是女眷，不然就凭沈思华外衫半敞，让人看了都要脸红。
“忍忍嘛，过了三个月就好了。”阿阮蹲下身子“我给您多扇扇。”
“罢了罢了。”她有些无奈，侧着身子道“那我睡会，驸马回来了叫我。”
夜色沉寂，外间布好了晚膳，始终不见衡琰的身影。
“撤了吧，我不想吃了。”沈思华将筷子往桌上一掷，筷子全散落开来。
阿阮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照做就是了，自己到院子外侯着，终于侯到衡琰回来。
“长公主等了你许久，连饭都没吃，驸马爷，你还是去哄哄她吧。”
衡琰听了连半湿透的衣衫都没换，往院子里赶来。
“思华，对不起，今天回来晚了。”
沈思华躺床上背过身，不肯理他。
“听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衡琰刚碰上她的肩膀，沈思华伸手一打“别碰我。”
“思华……”他近乎低声下气，耐心道“以后我肯定早点回来，多陪陪你和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沈思华从床上咻的一下坐了起来，眼里里带了审视“你老实和我讲，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孩子，还是说你不喜欢我生的孩子？”
“怎么会呢。”衡琰长臂一伸，将沈思华搂在怀里“只是这几天真的忙了些，明天一天我都不出去，专门陪你好不好。”
“你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么？”沈思华摸着自己的肚子，抬眼看他。
“喜欢，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她低头不再多问，始终觉得衡琰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没关系，以后总会喜欢的。
“衡琰，你看，这小衣服，小鞋子多可爱”沈思华坐在窗边的榻上，拿出皇帝前几天送的东西玩，小衣服上面绣了一只可爱的老虎，鞋子上面还有铃铛，一切都小小的，原来婴儿这么小啊，她内心感慨着“你来看看呀。”
看衡琰没反应，她拿起拨浪鼓塞进他手里，“听说小孩子出生时，听力最敏感，这个在他旁边摇的时候，他会开心得手舞足蹈，到时候我们边摇，边教他喊爹和娘。”
他拿着这个东西，有些许愣神，覆上沈思华的肚子摸了摸，如今快三个月了，看不出什么，可他好像感觉到了孩子在动。
“衡琰，你喜欢男孩女孩？”她在一旁喋喋不休，脸上的笑容显示她真的很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
“都行，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一样好。”他小心抱过沈思华，手放在小腹处感受新的生命。
“好啊，如果是女孩，我教她读书，如果是男孩，你教他武术……”她搂着衡琰的脖子，一边比划，一边说，都要说道孩子婚嫁去了。
衡琰在旁附和她，有些心不在焉。
入夏后的雨闷沉沉的，泥土的腥气顺着窗户缝往里飘，怀孕的人本就事事敏感，这下更是吐个不停，衡琰吓得在旁又是端茶送水，又是捏肩拍背，许久才好了些，阿阮忙端着污秽物下去了。
“怎么样了，要不要大夫来看看？”他覆上沈思华捂着肚子的手，心疼道“看你这个样子我半分忙都帮不上，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她浅浅笑着，侧头道“只要你能多陪陪我就好。”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下午，熙昭仪邀她去宫里游玩，衡琰担心她出事，不许出去，沈思华软磨硬泡，他终于同意了，眼看她进了宫门，衡琰才放心回府去。
“长公主，你怀着孕怎么过来了？”熙昭仪看着她，赶紧让人端了软凳子过来，亲自扶她坐下。
“府里太闷了，想找娘娘说说话。”
人人都知道她怀孕了，怎么会找她呢，只是沈思华自己过来的罢了。
“长公主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熙昭仪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我就回来了。”沈思华问道“驸马爷呢？”
“现在应该在书房。”
绕过长廊，经过垂月门，一旁的蝴蝶兰开的正盛，还有几只真蝴蝶穿梭其中。
刚伸手，蝴蝶受了惊吓飞跑了，沈思华掐了一朵蝴蝶兰，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的声音清冷温和，却没有感情。
“夫君，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她进来后，将门一关，懒懒靠在门上，招手道“你快过来。”
“怎么不等我接就回来了。”衡琰放下书，依言过去搂着她的腰，亲昵蹭了蹭她的鼻子“什么礼物。”
她拿出蝴蝶兰别在衡琰耳朵上“让夫君更加美貌的东西。”
衡琰刚上手要摘，她嗔道“不许碰！”
“不碰不碰。”他乖乖将手放下，抱起她安置在书房的榻上。
“今天进宫，熙昭仪摸着我的肚子说，这里面一定是个聪明漂亮的宝宝，也不知道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多一些。”她拉着衡琰的手放在肚子上，噘着嘴“唉，也不知道这个小没良心的，到时候是先喊爹还是喊娘。”
衡琰神色恍惚了一阵，回神见沈思华注视着他，忙笑道“肯定先喊娘，你怀着孩子这么辛苦。”
“那你给他起个名字吧，女孩子就叫衡舒月，男孩子，嗯……男孩子你来取。”
“我……我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他在沈思华肚子上缓缓打转“时间还早，我一定好好想想。”
“嗯。”沈思华将头枕在他肩上“衡琰，等孩子生下来了，我再也不去上朝了，我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一起养孩子。”
“……好。”
阿阮在外道“长公主，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安胎药来了。”她端着托盘过来。
沈思华起身端过，看着衡琰笑道“男孩子的名字，你一定要好好想。”
碗已经到了唇边，衡琰神色怪异，一直盯着她，几次想要开口，可始终没有说吃什么。
她终于死心了，垂眸一饮而尽，将碗放了回去“阿阮，你下去吧。”
阿阮带上门，脚步声渐远。
抬手，沈思华擦了左眼的眼泪，抬头一直眨眼将余下的眼泪逼回去“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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