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整肃内廷

五月间的琼州，白天湿热的天气和连绵的雨水让人烦闷。不过到了夜里，从远方海边呼啸着冲入岛内的海风已经很轻柔了，借着轻柔的微风带来的凉爽，回屋之后还是让人能睡上一个香甜的好觉。

        戌时末，琼台行宫临敬旁边的一处院落里，在凉爽的微风吹拂下，内廷尚膳监管事太监居住的房间内，正上演着一出香艳而又怪异的情景。

        一位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丰盈的宫女，正伏在管事太监不着寸缕的肥胖身躯上用舌头卖力的四处舔吮不休。

        让人惊奇的是，管事太监裆下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木制的硕大条状物，用几根布带固定在了那里。

        被宫女的卖力服侍撩起了心中的火气之后，肥胖的管事太监喉间低吼一声，翻身将宫女压在身下，借着木制的硕大物事与宫女展开了一场肉搏大战。

        就在宫女忍不住不停的呻吟讨绕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两个身披盔甲手按腰刀的御龙直侍卫和两个宫内引路的太监冲进了房内，将赤身裸体的一对男女抓了个正着。

        随后，匆匆披上外衣后，惊恐万分的两个人被御龙直侍卫押到院内。在院内火把的照耀下，满脸阴郁之色的小林子正带着七八个侍卫和十几个太监，脸色冰冷的看着这一对秽乱内廷的太监宫女。

        因为常年幽居深宫中，时间久了之后，那些手中有点权势的管事太监和年长色衰无处可去，又不愿出宫的年长宫女之间，常会结成假夫妻互相安慰，宫中太监们称之为“菜户”。这种事情，原也是宫中半公开的秘密。

        或许是因为在浣衣监受苦时的特殊遭遇，小林子对这种宫中畸形的关系极为厌恶，当场就下令身边的太监们将两人按在地上狠狠的重打了二十棍。背部、臀部一片血肉模糊的管事太监和宫女，在不住的求饶和哀泣中被御龙直的侍卫们用绳子捆起来押了下去。

        在随后近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内廷三处大殿附近的数个院落中另外三对“菜户”夫妻也同样被抓了起来。

        第二天内廷的事情更加热闹了起来，小林子带着身边的太监，在御龙直侍卫们协助下，将内廷主管与外廷消息传递的皇城司管事，负责布帛采购刺绣制衣的尚衣监管事，负责车马出行的御马监管事，和极得太后信任掌管内库的宫内总管太监全部关押了起来。

        自赵昰将内廷中的混乱情况向太后说明之后，得知宫内竟然乱成这样甚至出现了暗中杀人的大事，太后在惊惧之下却束手无策。

        虽然是一位绝对合格的母亲，可是在其他方面太后与世间普通的柔弱妇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内廷事关皇家颜面，自然不便让外臣来处理，无奈之下太后也只能将此事全部交到了年方十一岁的长子手中。

        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赵昰也只好将受罚之后的小林子唤到身边，在仔细询问交待之后，将查探内廷混乱和隐秘的重任交给了这个十六岁的小太监。

        或许是经历过生死之事后人总会迅成熟起来，也或许是小林子天生就对这种暗中打探消息的事情有天份。短短两三天里，宫内大大小小的丑事几乎全部都被小林子带着崇华殿内的几个小太监们查了个一清二楚。

        随后，向江国栋要来了十名御龙直侍卫交给小林子之后，一场波及整个内廷的大整肃就突然展开了。

        安坐在崇华殿内的龙榻上，看着面前御案上摆放着的一叠供状，赵昰正苦笑不已，他实在想不到总共才两百多个太监宫女的内廷之中，居然会有三十七名太监宫女事涉贪墨、秽乱之事。

        除了负责洒扫宫殿、收集“夜香”清洗马桶没油水可捞的净事房管事和刚刚暴毙的浣衣监管事之外，整个内廷的管事太监们全部都不干净。

        这一下虽然将内廷的污秽一扫而空，可是整个内廷的事务却全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为了内廷的清静，早先那些犯了事的太监和宫女们是一定要清理出去的，不过如何重新将内廷诸事理出个头绪，任命新的管事太监，这些事情也只能由赵昰来头痛了。

        随后的几天里，在不断的亲自召见宫内有些资历的年长太监和宫女之后，重新任命了宫内诸监、司的管事者之后，感受着内廷焕然一新的气象，太后自然是欣慰的不断夸奖自己的长子。

        天子亲自出面理顺了内廷的秩序之后，昔日宫内太监宫女们遇事先找太后禀报的情况也在悄悄生着改变。在太后性情柔弱不喜揽事的情况下，天子在内廷的影响力已经悄悄越了自己的母亲。而借助着新出任皇城司管事太监的小林子，赵昰高兴的现自己与外廷之间的消息渠道也越来越畅通了。

        看着小林子躬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恭敬的禀报着今天外廷所生的一些官员变动和物资调配的消息，虽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赵昰在满意于小林子认真的态度和打探消息的天赋之余，心里也悄悄生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如今大宋皇室在仅剩下自己母子三人的情况下，皇室对朝臣的监管和掌控已经处在一个无比危险的境地。除了依靠并信赖几位辅政大臣们的忠诚和能力以外，太后和天子手中连一丝制约的手段和力量都没有。

        今天沦为跑腿送信之流的皇城司，在昔日大宋皇室威权鼎盛的时候已经差的太远了。当年的皇城司分为内外两处，内司负责沟通内廷与外廷朝臣们之间的联络事务，而外司则是一个独立而庞大的机构，身负着为皇家督察百官的重任。

        据说在皇城司势力最势之时，即便是普通官吏家中丢了几件衣服这种小事，都逃不过皇城司遍布京城的耳目。

        虽然赵昰对如今主持朝政的右相和枢相有着绝对的信任，可是身为天子，如果他想真正掌握住朝廷大权实施自己的理想和愿望，那么一个时刻掌握朝廷官员动向的情报机构同样是必不可少些的。

        十六岁的小林子在忠诚上倒是都没问题，可是皇城司所要针对的目标却都是朝廷官员，尤其是朝廷重臣。侦辑百官并恰到好处的掌握其中的分寸，以免引起百官对皇室的厌恶和不信任，这其间所需要的手段和拿捏可不是仅凭天分就可以掌握的。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也才十一岁的年纪，赵昰觉的自己既然可以引导着方兴这位军中大将成为潜龙司的领，那么只要给小林子时间，凭着自己头脑中越这个时代的见识和经验，为什么不能把小林子也培养成皇家可以信赖的耳目呢？

        找到了一个新的思路和近期奋斗的目标，赵昰在兴奋之余却不得不面对着一个令自己极为恼火和尴尬的事情。

        或许是当日调戏晴雯时得窥春光，头脑和心理早已经熟透了，可生理年龄只有十一岁的赵昰现自己近来常常第二天一觉醒来后，一柱擎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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