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告诫
“肌肉猩猩动作那么慢……”
“你说谁呢四眼田鸡？”
还没走到客厅，白林二人就听到了标准版的乔樱出场bgm，他们的互怼日常哪怕是白林都能听出来是在相互嘲讽挖苦。
樱还是穿着标志性的和服，手里拎着个礼盒，乔难得地打扮略微正式，polo衫衬得他身材高大，肌肉却不突兀。
看见实也和白林出现，乔停下了和樱的斗嘴，打招呼道：“生日快乐啊小子，蛋糕吃这份吧。”
他递上了一个包装简约的礼盒，道：“我记得上回你们挺喜欢提拉米苏的，这次做了个大的算是生日礼物了。”
“唔，多谢了。”实也接过放在餐桌正中间。
蛋糕就位，这桌生日宴才算齐全，实也强势拒绝了唱生日歌吹蜡烛等一切看起来幼稚的活动，表示直接开吃就好。
热气腾腾的寿喜烧配上米饭，简单却有滋有味，炖煮的恰到好处的蔬菜，嫩滑弹牙的牛肉和生蛋液是完美搭档，期间再吃上几口微辣的小菜，味道更是丰富了许多。
和白林预想的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不同，显然长辈身份太有对日本少年的压制力了。有知念老师这个长辈坐镇，不同于平时的闹腾，大家表现得乖巧又有礼貌，这顿饭吃得温馨和睦。
饭后，知念老师遗憾地告别回了学校，历等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白林：“……历你们也就算了，为什么乔和樱也紧张啊？”
“咳，有礼貌是基本的，”乔走过来敲了白林脑袋一下：“你也没说伯母会一起吃饭，能不紧张吗？”
啊？白林双手护住脑袋，有点懵，没搞懂为什么这件事会让大家感觉紧张。
樱轻咳了几下，为这个搞不懂情况的懵逼少女科普了当代日本人庆祝生日的模式，简单来讲就是他们白天会和朋友出去玩唱歌，晚上回家与家人一起吃饭这样。
“抱歉抱歉……”白林欲哭无泪，低下头深深地忏悔，实也就算了，计划的时候历怎么也不提醒她啊：“实也他完全不想出去玩所以我才想把你们都叫过来的，不然今天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庆祝了。”
神经大条的历哈哈笑了两声，道：“没事，这样也很开心，而且看样子林你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员啦，帮实也考虑这些是应当的。对了，你生日礼物送的什么？”
家里的一员什么的，居然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吗？这个说法也太……呜，又想到不好的方面了。
白林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历的问题，条件反射地看了实也一眼：“衣服……”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实也身上，他本人瞬间满头黑线。
一时间，屋里安静无比。白林也开始紧张，难道送衣服也不符合日本文化？？？
“……挺好的，很适合实也啊，对吧？“历戳戳兰加，让他从状况外回神，兰加点头附和。
“是因为之前实也送过我衣服啦，就想着回礼什么的……”白林感觉越解释越黑，明明她想把礼物这个话题带过去的，结果完全忘了想保密的初衷，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乔缓缓地勾起了成年人宽宏大量的笑容，道：“这个礼物很恰当，对了，实也你家附近的便利店在哪？带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还晃晃手里的饮料罐，言下之意是想多买点饮料回来。
实也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瞒不过乔吗？起身道：“不算很远，我带你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初春的气温依旧不高，空气湿漉漉的让人不快，尤其是入夜后，稍微呆上几分钟便感觉到那湿冷的凉意沁入体内。
乔大步地走在前面，顺手从裤兜里摸出根烟点着，刚吸了一口便想起来身后还有个未成年，只能把烟丢在地上，脚尖碾了碾。
不过就是两个多月没怎么看着这两个孩子，居然走到了现在这步……
实也跟在他后面，一言不发。
烟味渐渐散去，乔也算是理清了思绪，他停下来，靠着墙壁招手，示意实也走近些。
“你的心思太明显了，收敛些，实也。”乔深呼吸，尽量平静地开口道：“成年之前都收敛些，对你们谁都好。”
其实刚才在屋里，哪怕白林不说礼物的事情，乔都能看出来有些不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互相看彼此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他从很多人身上看到过。
“未来的事情充满了不确定性，你们都太小了，明白吗？我不想你们之后受伤。”
少年人啊，热情与爱慕如同夏日的疾风骤雨一般，没有任何预告便到来了，却也像是那不讲道理的天气，变幻无常。云彩退去后，徒留一地残花。
乔低头盯住实也的双眼，想要确认他的心意和保证。
实也没有回避乔的质问，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说出来，学校里那帮人……同班同学只当看个乐子，同期训练生和教练都只以为她是我的前辈，就算是挑明真相，他们也不愿意相信的。”
谁叫他人缘差到了极点呢？
听到实也的保证，乔勉强算是安心了些，他走近实也，半蹲下来，视线从俯视变成仰视，问道：“为什么是林呢？你的周围相似特质的人也不少吧？”
如果仅仅是温和宽容，总是陪伴的话，白林并不特殊，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高兴实也能有一个人不嫌弃他那别扭的性格做他的同伴，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说是弄巧成拙了。
“不知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知道呢？”就算是刚才那种咄咄逼人的质问，实也都没有移开视线，现在却扭开头，摆摆手道，“总之就是发生了，仅此而已。”
看见实也这副行为和语言相互矛盾的样子，乔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说道：“那你能保证林也是一样的吗？或者仅仅是一时的情感，你有自信坚持下来吗？她会遇到更多人，为什么会等你呢？”
“哈？”实也虽然心虚，并不确定能不能得到白林的保证，但还是把头扭回来，挑了挑眉，反问道：“未来都是不确定的，难道只是因为没有结果就不去做了吗？”
乔语塞，沉默了一会，直起身子揉了揉实也的脑袋，不打算揭穿他现在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算了，说不过你，且看以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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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也和乔出门后，樱接到了个电话也匆匆告别了。而历则火急火燎地跳起来，揽住兰加的脖子让他帮忙翻译，发誓要让白林明白送衣服是不合适的。
历：“￥……&……&……”
兰加：“历让我十分郑重地转告你……”
白林难得看见他们这副严肃的样子，也认真起来，端坐着表示正在认真听讲。
“送衣服绝对绝对不是日本这里常见的送礼方式，而且还是送异性的。”
历愤慨道：“实也￥&（（，不可以……&￥（……&……”
兰加继续面无表情，道：“实也没有给你做出好榜样，他居然送你和服是怎么想的？这是不可以做的事情啊，他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历开始手舞足蹈：“&…………&（&”
兰加捧读：“他要是干了什么事情一定要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白林的内心百感交集，在他们看来实也的形象居然是如此不靠谱甚至会干坏事。
不过有一点白林有些在意：“送和服或者送衣服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历听完问题后，语气变得咬牙切齿：“……&…………&￥……￥……（……&……&￥”
兰加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翻译了：“虽然不是正式的说法，但是和服或者衣服一般来讲只有家人之间互相送，特别是和服，长辈赠与晚辈是常见的，或者是夫妻，没想到实也居然把你当成女儿，这也太过分了。”
男生之间表达友谊的方式是互称爸爸！白林条件反射地想到这句话，连忙晃晃脑袋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白林干笑两声：“不至于吧，实也的确很照顾我，但应该没有这个想法……我确定。”
“…………￥……&￥……&”历大声反驳。
兰加翻译机尽职地工作：“不，那个家伙干得出来的，虽然我们现在关系很好，但是一开始的时候甚至会挑衅兰加，兰加可是个初学者啊，居然要举行那么危险的比赛，可恶可恶。”
白林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层的原因在吗？怪不得实也从来不提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想了想道：“他可能只是单纯想送吧，你也说了不是传统……而且我也没损失啦，我很喜欢那套和服的。”
历还想说什么，被开门的声音打断了。
白林转身，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两位说是出门买饮料的人居然回来了，道：“你们速度好快啊，没带钱包吗？”
乔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刚刚“说教”了一番，道：“算是吧，樱已经走了是吗？”
实也没有应声，脸色略微沉重。
“嗯嗯，他刚刚接到电话后就走了。”
“那我也告辞了。”乔转身拿上提包，又撇了实也一眼，转身出门。
白林看看乔的背影，又看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实也，总觉得他们达成了不知名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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